当你穿着防护服,在极度疲惫窒息倒下前的那一刻,你会想起谁?
父母?“孩子不孝,不能在您床前尽孝了”;
爱人?“亲爱的,不能陪伴你到终老了”;
孩子?“宝贝儿,不能看着你长大了”;
哥们儿?“不能再和你推杯换盏了,谈天论地了”;
姐妹儿?“不能再和你逛街谈心,诉述衷肠了……”
从2019年12月8日武汉首例新冠肺炎病毒病例报道至今,新冠疫情此起彼伏,从湖北到北京、石家庄,由南京到张家界、扬州,再安徽、四川、辽宁,我们经历了太多的悲欢与离合。暴雨过后必有大疫,郑州刚经历了百年不遇的洪涝灾害,又赶上了新冠肺炎疫情的爆发。郑州医务人员默默坚守,筑起了坚实有力的生命防线:每一位党员干部始终发挥着先锋模范作用,每一位医护人员始终不忘医者初心,牢记健康守门人的使命,奋战在疫情防控第一线,用实际行动诠释着医者担当。
集合,今天核酸采集人员楼下集合,准备出发,自由结合,2人一组,坐着警车,我们出发至重点人群隔离地点,到达目的地后领好防护物资,逐一检查确定无误,开始穿戴整齐,相互检查,确定防护完善后每个小组前往任务地点,前面有社区志愿者领路,虽然我们是两个人一组,但是由于任务重,到达地点后我们两个人也是分开的。第1户5层,隔离人员1名,我迈着轻快的步伐,快速的来到了5层,志愿者已经敲开了房门,告知准备核酸采集,可是迟迟不见我动,而我呢,我也想动,可就是动不了,耳朵里能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头上就像带着紧箍咒,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双眼也开始模糊了,用鼻子呼吸已经不够用了,开始张大口喘气,休息了5分钟,慢慢才算缓过劲儿来,开始,准确的采集核酸标本后封好,准备转身开始下楼。总结经验,刚上楼速度太快,呼吸与步伐不成比例,呼吸频率较快,慢慢的下楼,没什么感觉。第2户是6层,家里有3人被隔离,我一步一步、慢慢走、均匀呼吸、放慢呼吸频率,来到6楼,还好,刚才的症状没有了,这栋楼还是1户1人,下楼吧,入户采核酸也不是很累吗。下一栋楼离的有点远,大约有500米左右,是一个4楼的,穿着防护服走在平地上还好一点,不过因为是都市村庄,楼与楼之间间距较近,不透什么风,也没什么大不了,防护服的密闭性还是很好的,就算有风我基本上也是感觉不到的,心里唱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笑意写在脸上……”
3栋、4栋、5栋……10栋,我的脚步是越来越重,现在是下午15点30分,我的任务才完成了三分之一,期间也会碰到队友,看着她那红红的小脸蛋,我真担心她那瘦小的身体会倒下,偶尔也会和她交流一下心得,我问她,“都上的多少楼啊?”她说:“基本上都是4层以上,最高6楼,”我调侃她“没事,只要不是让咱们爬二、三十层楼就行”。
防护服里已经是汗如雨下,亲爱的太阳公公啊,请您回家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们带着防护面罩,但是也是看的见路的,就不需要您为我们那么辛苦的照明了,外面已经30多度了,地面都有40来度了,您就别辛苦了,我们现在还在工作,真的不需要再蒸桑拿了。11栋、12栋……20栋了,我的两条腿像灌了铅,真的是爬不动了,走一个台阶我都要休息好久,双眼感觉涩涩的,我知道那是汗水顺着睫毛流到了眼睛里,多想用手去擦一下啊,可惜做不到。两个鼻孔由于长时间呼吸的哈气排不出去,在鼻腔里已经形成了鼻涕,而且还是不用管它,会自己留下来的那种,单纯用鼻子呼吸已经不够用了,那就结合口腔呼吸吧,不好,怎么嘴里是咸咸的,促使唾液也开始分泌了,怎么办,吐不出去,哎,咽下去吧,反正都是自己身上的;
21户了,快了、快了,总共76个人,大多数是1户1人,也有一户2、3人的,不错还要个1户13个人,平均算下来,我和我的队友也就1人25户到30户上下,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其实真的想他们要是都在1栋楼上该多好啊,为什么会1户1栋楼呢?
又见到队友了,她靠着墙坐在地上,通过防护面屏,我看到她的小脸已经憋成了酱紫色,我感觉我的也差不到哪去,我对她说:“咱们都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再去采吧”,她问我:“还有几户”,“带那个13人1户的还有5、6户吧,我问过志愿者了”,“快了,一鼓作气,早点采完,早点结束”,然后她就站起了身又去采集了,我看着她走路已经开始走“S”形了,眼睛都有点迷离了,社区的工作人员也觉得她快要倒下了,我就对社区的工作人员说:“我坐下休息一下,让她再采1户就脱防护服吧,剩下的我去完成”,社区的工作人员说:“好的,不能让小姑娘倒下了”。于是我就手扶着墙坐了下来,社区的工作人员给我拿来了冰的矿泉水,可是我因为穿着防护服不能喝,看着队友采完了那1户,我准备起身告诉她可以脱防护服了,剩下的我去完成,可是我真的站不起来了。真的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啊”。
眼前开始发黑,四肢开始发麻,昏昏沉沉的,朦胧中我开始张嘴大口喘气,身体已经控制不了坐姿,感觉到已经开始向后倒下去了,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眼光里看到一个身影向我走来,说的什么我听不清,后来我才知道,是队友看我靠着墙倒了下去,嘴里还说了一声“我不行了”,她对我说:“你休息吧,剩下的我去”。我不知道靠着墙躺了多长时间,感觉好久好久,真的有种窒息的感觉,心理还是清楚的,就是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就好像我是旁观者,但是我又看不到周围,我的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当你窒息的那一刻,你想起了谁?我亲爱的战友们,虽然我即将倒下,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替我奋战到底的,没有什么敌人是打不败的,我即将离开我本要奋战终身的医疗战线,即将离开我最亲爱的兄弟、姐妹,永别了,我最亲最爱的一家人。不,我不能,我还能坚持,我不能抛弃你们,我不能让你们在还要在穿戴整齐的防护装备下,还要在为社区居民采集核酸标本的繁重任务下,在有可能暴露在新冠肺炎病毒的环境下,脱掉防护服为我急救,不放弃我这个即将倒下的战友,不,我不能,我不能给大家增长负担,我必须站起来,继续完成我未完成的工作,就算是要倒下了,也要找一个没有人看到的角落,在哪里默默的躺着。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的我恢复了知觉,当时我就是一直在心里呐喊,我一定不能倒下,不能让我的战友独自战斗,眼前也恢复了光亮,可是手还是麻的,四肢还是不能动……能控制呼吸了,我开始用鼻子深吸气,再憋一会儿,用嘴再吐出去,1次、2次……,我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手慢慢的能动了,头也能转动了,看到身旁有2瓶已经打开的纯净水,我用手艰难的拿起来了其中的1瓶,对着穿着防护服的头顶浇了下去,还有1瓶,刚才浇的有点快,这次我慢慢的让水淋在我的身上,感觉好多了,可是我还是站不起来,社区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身边的矿泉水没有了,以为我喝完了,又给我拿来了4瓶,对我说慢慢喝,不够我再去拿,这个时候,我的双手已经有一点力气了,就自己打开了1瓶,继续浇在了身上,就这样,1瓶、2瓶……10瓶水,整整10瓶冰凉的矿泉水我都把它淋在了身上,前胸、后背、四肢,我身上的所有地方,爽、真爽、非常爽,已经没有词语能形容当时的感觉了。
此时我身边的道路上正好走过一个骑着儿童三轮的小朋友,大概有4、5岁上下,扭头对爸爸说:“爸爸你看,那有个大白在洗澡”。而我此时高兴的是我能看清楚了,也能听清楚身边稍远一点的人和声音了,扶着墙,我慢慢的站了起来,看着因为浇水已经粘上泥土的防护服我笑了——我活过来了,我又活了!
整理了一下防护服,开始向社区工作人员走去,得知还有2户没有采集,一个13人1户的在1楼,另1户有点远大概1000米左右,在5楼。我告诉他:“剩下的我来完成”。于是我向那13人1户的地方走去,队友也在,“没事,我采吧,你休息吧”,她断断续续的对我说,我说:“你脱防护服吧,剩下的我来完成”,可队友说:“试管她已经准备好了,连咽拭子也准备了,还是她采吧”,没办法,我对她说:“你采完就脱防护服喝点水休息吧,那远的1户我去”。于是我就穿着满身滴水的防护服向1000米外走去,终于采完了,任务完成了。
从13点开始集合,现在已经17点了,任务终于完成了。从新回到队友哪里,我看着她已经脱掉了防护服,不过就是身上的急救服颜色深了许多,可以看到顺着衣角还在往下滴水。我也脱掉了防护服,和她差不多,可能是年龄大了,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个地方是干的,我把鞋里的水倒了倒,全身再次消毒,手卫生,然后接过队友递过来的口服葡萄糖水喝了起来。队友在我喝水的时候把我们采集核酸标本以及所产生的医疗垃圾整理了一下装袋封存,把剩下的未用完的物资整理装袋,社区工作人员把车开了过来,终于可以返回了。我和队友相视一笑,没有说话,默默的点了点头。这对于我们参与疫情防控的医务人员来说是很平常的一天的工作,但是我们都知道,我们必须坚守自己的岗位,面对新冠肺炎疫情,我们不能有任何的退缩。
在众多医务工作者,广大社区志愿者,以及千万社区工作人员筑起的防线下——新冠肺炎病毒,“你就是那秋后的蚂蚱——没几天蹦头儿,蹦他达不了几天了。”
(供稿:新郑市紧急医疗救援中心07号站 新郑益仁医院 南省直第三人民医院急重症医疗中心 吴 瑜)
郑州市紧急医疗救援中心  Copyright © 2005-2020 zzemss.com All Rights Reserved
邮编:450047  信箱:zhengzhou120@126.com   备案号:豫ICP备11010920号-1  投诉建议
技术支持:河南维康软件有限公司   技术支持电话:0371-66855655  豫公网安备 41010702002377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