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跨年致辞《医者的属性》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站在这里给大家讲了一个话题，叫“成长永远在路上”。我知道会有人在下面唏嘘不已，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已经“够大了”，应该叫变老仿佛更合适。其实我们可能太在意一个词表面的含义，而其背后真正的深刻内涵，才是我想要表达的。正如朱自清说，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热忱抛却，方坠暮年。一个人，是否年轻，是否充满活力，跟年龄的关系并不是太大，而年龄也不该成为一种精气神的标签，而真正毁灭一个人的，其实是不成长，这种不成长，主要表现在不愿意学习和进步，不愿意与这个世界一起“疯狂”。

2017年，人工智能这个词已经火遍了整个科技圈，有人预言，这将带来一场全新的技术革命，就如同蒸汽机带来的工业文明，互联网带来的全球化一样，时代的脚步容不得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固步自封。而对于我们医疗而言，单一的精细化技术操作也必将会被大数据下的人工智能所取代，他们将拥有更加精细、精准的操作程序，我知道，到那时，我们会有一批被这些机器所取代的同仁们，不要问多久，谁能预料这变化如此之快的世界？就像智能手机在这短短的10年里给我们的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变化一样，桌面端的厂商们做梦也不会想到电脑业务会持续下滑，而移动互联遍地开花。

我知道可能会有一些人开始焦虑了，也有人毫不关心。但不论是哪种，在今天这样一个复杂的医疗环境下，我想，如果要谈医务人员在人工智能时代的革命，就必须得先谈谈病人的诉求。今天，我们作为一个医务工作者的角色，或者说作为一个助人者的角色，总会有些东西是机器取代不了的，岁月掠影，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医者的温度——医者属性。

一个农民工兄弟，捂着肚子找到了你，大夫，我肚子疼，你能不能给我看一看，最好能够少一点检查，因为我家里不容易。（此时的他面露尴尬与憨厚的微笑）。正常情况下，面对这样的病人，一番问诊与视触叩听以后，我们心里都差不多已经有数了。到底该不该做检查？如果需要检查，该怎么做？如果做的少了，漏诊，误诊，我们难辞其咎，如果做的多了，病人又无大碍，可钱花的不少，让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承受压力，我们又良心难安。此时该如何权衡，成了我们心中最大的痛。最后，我们可能会给出一个相对最有温情的方式，——“经验治疗”。如果好了，自然不用检查，费用也省了，如果效果不好，再检查病人也能理解与接受，毕竟，是患者期盼的能少一点花销。这个时候，机器与人的关系比较就高下立判了，为了明确诊断，机器是不能优先考虑费用的，因为准确率是一个残酷冰冷却又不可绕过去的坎，不然这机器就要继续更新以达到最优状态。

我记得听一位老前辈说过，我们自己学得深一点，问问题多一点，思考问题多一点，体格检查做的多一点，辅助检查就会做的少一点。大病要大治，小病，则要小治。其实医疗本来就是一个有温度的行业，检查的多与少，没有绝对的和所谓的对与错，有的，只有我们自己内心深处的挣扎与对抗，情理与道法。2018年的在今天，我站在这里谈医生的属性，我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定义，或平实无华，或光芒万丈，但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我们一生所做的事都是以助人为己任，以守住道德底线为准则，以钻研技术为乐趣，以救死扶伤为信仰，以温暖感动为人生。我们确实不是圣人，但我们却是一群最有资格接近圣人的人。不想把帽子戴的那么高，但我们的内心应该充满骄傲，我们的行为应该撼动心灵。